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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小仓鼠
□马潇颖

  夜深人静,又一次被窸窣声惊醒,我掀开被子,踮着脚小步移到门边,猛地打开手电朝脚边照去,正对上笼子里试图“越狱”的灰色仓鼠。别看只是养了这区区一只,它的秉性仍将我折腾得“焦头烂额”。
  自从预备养一只小鼠解闷,我便在论坛和各种养鼠大户那里扒拉起资料来,必备的笼子、跑球、粮食、磨牙苹果枝……一一准备后,我满怀期待地来到了附近的宠物店,准备选出一只可以入住单鼠公寓的“幸运鼠”。
  在一窝窝颜色各异的团子中,我像蒙着眼抽签一般地在店主推荐下,挑出了这只每天都奔跑在“越狱”路上的“幸运鼠”——小伙儿(或是姑娘,可惜我一直分不清这个小家伙的性别)。
  “幸运鼠”——灰色的仓鼠,名字是“紫仓”,听着并没有“三线”“布丁”等贴切,但也比我第一眼设想的“灰仓”雅致一些。带着它溜溜达达回了家,在它警惕的目光下我拼出了一个仓鼠笼,铺上玉米芯,放好食盆和饮水器,又伸手揪住它颈口将它放进了新家。
  就如店主说的好养一般,没过一会儿它就活跃了起来。从蹑手蹑脚到大模大样,它先扒拉食盆,检查粮仓是否充实;再砸拍几下饮水管,看出水是否顺畅;还跑上几圈,熟悉一下笼里的环境;最后就宅宅地卧倒在铺上,任由我替它更换外景。一切的准备活动结束了,我对它也逐渐形成了“这是一只乖巧可人的鼠子”这个浅薄的好印象。
  可事实上,生活总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谁能想到仅仅几个小时后,这只初来乍到的“紫仓”就能凭一己之力颠覆我对它的好印象——我蹲在“空无一鼠”的笼子前“呆若木鸡”……
  只好翻出帖子重温寻找仓鼠的二三事项,我抹了把脸,踏上了与这只狡诈仓鼠斗智斗勇的艰辛路程。
  “仓鼠喜欢呆在阴暗的角落,那它会躲到哪里呢?”一边思索着,一边将整个屋子分割成好多碎块,以便翻箱倒柜抓捕它时不会因为手眼协调问题而顾此失彼。
  打开手电,从卧室一直搜到卫生间,就连水管后面也要来回看上几次,可依旧没看到一根仓鼠毛。难道真的要偃旗息鼓?我锤了几下发麻的腰和腿,看向最后留待检查的厨房。
  厨房是老式设计,橱柜四脚接地抬起有一拃出头的高度。我将一旁摆放的箱子移开,撸起袖子用擦地毛巾擦净一片瓷砖,俯身趴在上面,侧着头举起手电朝橱柜下照去。
  “啊?!”它缩在最里边的那个墙角呆望着我,并时不时地耸动几下鼻头。我瞄准目标,用扫帚、晾衣杆轮番上阵,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它驱逐出厨房,赶入“囚笼”,“入狱”改造。
  经此一役,我终于发现这只“紫仓”皮子下的狡诈了,随后拿起工具开始“亡羊补牢”。对着笼子修修补补,将所有容易通行的小洞用网纱和胶布加固起来,自认为制成了“密不透风”的“禁闭笼”。
  几天后,这只仓鼠用它的“安分守己”再次麻痹了我,趁着夜色咬破了网纱逃之夭夭。这一次,纵使我有上一次的经验打底也没能揪出它,只能收拾干净散放在家中的零食,并摆出食盆以期诱哄它“自投罗网”。
  两天后的晚上,我“守笼待鼠”成功。然而,它悠然自得的黑豆眼,让我仰天长叹……
  今天,我们依旧互相比拼着耐力,围绕着“历久弥新”的“越狱”话题,沉浸在每一天“鼠飞人跳”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