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粉笔线
□程春梅
字数:1220
2025-04-23
版名:文苑
“梅,你今天放学时能帮我向老师要一支粉笔吗?一支就行。”
我挥起袖子,抹一把嘴上的饭粒,刚将书包挎在肩上,耳边就传来妈妈的嘱托。“妈,你又不是老师,要粉笔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妈妈笑笑不说话,收拾了一摞碗就往厨房走去。去学校的路上,我突然想起,前些天妈妈从集市上买回来几尺布,一朵朵小花在布面上绽放。难道是……怪不得妈妈要粉笔呢,这是要给我做新衣服呀。许多人做衣服,都要用粉笔画好线再裁剪,因为粉笔的痕迹很容易被清洗干净,不会留下污渍。这样想着,我就把这件事牢牢地记在心里。
放学前,班主任陪我们一起打扫卫生,我趁机凑到她跟前说:“老师,您能给我一支粉笔吗?”“可以啊,不过你要粉笔干什么?”“我妈妈要用来画布料,给我裁剪衣服。”一想到马上就要有新衣服穿了,我不由得开心起来。“好啊,你选一根自己喜欢的颜色。”老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夕阳披挂在房檐上时,我把一支长长的粉笔递给妈妈。妈妈粗糙的手指攥着雪白的粉笔,转身来到里屋的一角,抬起手臂,很郑重地在一块平滑的墙砖上画了一根白线。我很是不解,以为妈妈是想在墙上试试粉笔好不好用,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开始吵嚷:“妈,这粉笔可是我千挑万选的,在布上画起来肯定顺畅,你还怕我骗你不成?”妈妈回头,笑意在脸上蔓延,“信,信,妈妈怎么会不信你呢?”
我伏在桌上写作业,妈妈在里屋铺开了那块碎花布。妈妈生活得很不容易,自从爸爸外出打工后,妈妈的白天就献给了田地,给我们缝衣服的活儿,只能在晚上做了。剪刀在布上游走,银针在布上穿梭,旁边的灯火明明灭灭,照得她的面庞更加温柔恬静。
一天,我玩耍回来,进门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妈妈又在里屋的角落,拿着那支粉笔在墙上重重地画着白线。唉,妈妈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一支粉笔有什么好玩的?我凑近一看,一根根白线排排站,长短不一,粗细不一,我实在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妈妈画白线的动作像极了我初学写字时的样子,大大的手掌狠狠地攥着细细的粉笔,俯身向前,额上的头发都触到墙砖了,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画完,她还用沾满粉笔灰的手一根根指着数,口中喃喃道:“一,二,三……”她的神情严肃,毫不含糊,有时还要翻来覆去数好几遍,比我写作业的时候还认真。“妈,你画这东西干什么?”我揩一把脸上的汗,疑惑不解。妈妈最注重家里的整洁,上次我不小心把墨水洒在墙上,还被训斥了好久呢,现在她自己怎么在墙上乱画起来了?“没啥,我就是画一画。”妈妈依然笑着,含糊其词。
田里的玉米露出金灿灿的俏脸时,爸爸背着他的行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妈妈特意做了几道可口的饭菜迎接他。“我算算离开家多少天了。”爸爸的话音刚落,妈妈脱口而出:“六十六天。”我惊讶不已,妈妈竟算得如此神速。我问:“妈,你咋算得这么快?”妈妈笑笑,眼睛往里屋墙上的白线望去。
原来,自从爸爸离家那天起,妈妈就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记录了。爸爸每离开一天,她就用粉笔在砖墙上画一根白线。一根根白线,不只是爸爸外出奔波的印记,更是妈妈心里的牵挂和想念。
我挥起袖子,抹一把嘴上的饭粒,刚将书包挎在肩上,耳边就传来妈妈的嘱托。“妈,你又不是老师,要粉笔干什么?”我不解地问。
妈妈笑笑不说话,收拾了一摞碗就往厨房走去。去学校的路上,我突然想起,前些天妈妈从集市上买回来几尺布,一朵朵小花在布面上绽放。难道是……怪不得妈妈要粉笔呢,这是要给我做新衣服呀。许多人做衣服,都要用粉笔画好线再裁剪,因为粉笔的痕迹很容易被清洗干净,不会留下污渍。这样想着,我就把这件事牢牢地记在心里。
放学前,班主任陪我们一起打扫卫生,我趁机凑到她跟前说:“老师,您能给我一支粉笔吗?”“可以啊,不过你要粉笔干什么?”“我妈妈要用来画布料,给我裁剪衣服。”一想到马上就要有新衣服穿了,我不由得开心起来。“好啊,你选一根自己喜欢的颜色。”老师笑着摸了摸我的头。
夕阳披挂在房檐上时,我把一支长长的粉笔递给妈妈。妈妈粗糙的手指攥着雪白的粉笔,转身来到里屋的一角,抬起手臂,很郑重地在一块平滑的墙砖上画了一根白线。我很是不解,以为妈妈是想在墙上试试粉笔好不好用,一种不被信任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开始吵嚷:“妈,这粉笔可是我千挑万选的,在布上画起来肯定顺畅,你还怕我骗你不成?”妈妈回头,笑意在脸上蔓延,“信,信,妈妈怎么会不信你呢?”
我伏在桌上写作业,妈妈在里屋铺开了那块碎花布。妈妈生活得很不容易,自从爸爸外出打工后,妈妈的白天就献给了田地,给我们缝衣服的活儿,只能在晚上做了。剪刀在布上游走,银针在布上穿梭,旁边的灯火明明灭灭,照得她的面庞更加温柔恬静。
一天,我玩耍回来,进门刚走了几步,就看见妈妈又在里屋的角落,拿着那支粉笔在墙上重重地画着白线。唉,妈妈怎么跟小孩子似的,一支粉笔有什么好玩的?我凑近一看,一根根白线排排站,长短不一,粗细不一,我实在不明白她要干什么。妈妈画白线的动作像极了我初学写字时的样子,大大的手掌狠狠地攥着细细的粉笔,俯身向前,额上的头发都触到墙砖了,似是用了全身的力气。画完,她还用沾满粉笔灰的手一根根指着数,口中喃喃道:“一,二,三……”她的神情严肃,毫不含糊,有时还要翻来覆去数好几遍,比我写作业的时候还认真。“妈,你画这东西干什么?”我揩一把脸上的汗,疑惑不解。妈妈最注重家里的整洁,上次我不小心把墨水洒在墙上,还被训斥了好久呢,现在她自己怎么在墙上乱画起来了?“没啥,我就是画一画。”妈妈依然笑着,含糊其词。
田里的玉米露出金灿灿的俏脸时,爸爸背着他的行李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妈妈特意做了几道可口的饭菜迎接他。“我算算离开家多少天了。”爸爸的话音刚落,妈妈脱口而出:“六十六天。”我惊讶不已,妈妈竟算得如此神速。我问:“妈,你咋算得这么快?”妈妈笑笑,眼睛往里屋墙上的白线望去。
原来,自从爸爸离家那天起,妈妈就开始用自己的方式记录了。爸爸每离开一天,她就用粉笔在砖墙上画一根白线。一根根白线,不只是爸爸外出奔波的印记,更是妈妈心里的牵挂和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