耍社火

◎刘锋

字数:1172 2025-01-29 版名:年俗
  在我的家乡有花样繁多且有趣的年俗。其中,耍社火因场面宏大、玄妙惊险、影响广泛,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耍社火有相对固定的环节,分为闹社火、祭风神、耍社火。
  走完亲戚访完友,闲来无事,每到傍晚时分,东南西北四个社的年轻人就聚集在一起敲锣打鼓。在敲敲打打中,萌生出闹社火的念头。各社的锣鼓队不约而同在村里的街道上敲打巡游,相互“挑逗”。村干部便召集各村民小组长在村委会签订耍社火协议,向外界发布信息。
  祭风神,本是人们期盼五谷丰登、人寿年丰的一种祭祀礼,简朴而隆重,却成为耍社火的前奏曲。前一天下午,各社分别在村子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栽好绑着斗的高杆,敲锣打鼓,燃放鞭炮,抬几座芯子巡游一圈,宣告祭祀礼成。
  耍社火,首先是“扮社火”。社火表演内容大多取材于秦腔戏曲。早晨天刚放亮,人们拿出耍社火的“箱底子”,也就是服装、道具等,在“社火头”带领下,男女老少,分工明确,各司其职。有的给社火娃穿衣戴帽,有的给社火娃涂脂抹粉,有的把社火娃绑在芯子上。
  一切准备停当,接着是“打场子”,为社火队伍行进清理场地。一般由年轻人进行,有的敲锣打鼓,有的骑着高头大马或者摩托车,在社火场子里巡游一周。打完场子,总指挥一声令下,耍社火就正式开始了。刹那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礼花纷飞。
  首先出场的是耍丑的,三五个人,有的戴着大头娃道具,有的穿着戏服,有的画上脸谱,蹦蹦跳跳做着鬼脸,逗人一笑。接着出场的是仪仗队,队员一般是年轻妇女。只见彩旗飘飘,队形整齐,队员们昂首挺胸,步伐坚定。然后出场的是锣鼓队,敲锣打鼓是耍社火中气氛最热烈的一个环节。人们常说,社火耍得爽不爽,就看锣鼓家伙敲得响不响。因此,锣鼓队成员一般都是青壮年男人。只见他们甩开膀子,挥舞着、敲打着,动作夸张,表情丰富。
  最后,缓缓出场的是万众瞩目的社火队伍。一座座玄妙惊险的芯子,由村里的青壮年男人肩扛手扶,鱼贯而出。抬社火的人满脸涨红,在观众的叫好与鼓励声中,步履蹒跚行进着。压阵的是大气豪华的旋转亭子,赢得叫好声一片。
  在社火行进过程中,为了保护社火娃的安全,一些上了年纪的人拿着撑杆,站在芯子和亭子旁边,以备不测。社火巡游中,还有一个习俗叫“搭红”。一些亲戚朋友挡住社火,燃放鞭炮,给社火娃披红挂彩,给抬社火的人散烟。
  当四个社的社火全部依次在街道上环行一圈后,上午的社火就暂时告一段落。在等待下午社火的间隙,社火场子是最热闹的。卖小吃的,卖玩具的,表演魔术的,玩“套圈”的……喊声、吆喝声、说笑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从穿衣戴帽、画脸谱到绑芯子、扎亭子,为了力求完美,保证安全,社火的各个环节往往需要准备较长的时间,导致社火出场比较迟缓,常被戏称为“姜仁村的社火,只扭捏不得出来”。但是,慢工出细活,其鲜艳的服装、干净的妆容、玄妙的芯子、豪华的亭子,赢得了观众交口称赞,享誉十里八乡,成为家乡年俗中最热闹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