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刘 鹏

字数:1404 2024-04-10 版名:成长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这三句话是多么富有人生哲理。借用这三句话,我来分享一下我的教育故事。
  未见其人,却闻其行。“小C是一个很调皮的孩子,你需要多花点心思在他身上。”“小C是一个……”新接手这个班级的时候总会和认识这个孩子的老师们谈论起他。每每听到,都是阵阵无奈。谁让我将是五(2)班的班主任呢,“他再调皮,还能翻天?”“顶多算是个调皮的男孩子罢了。”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老师,老师,小C在班级和别人打架啦。你快去看看。”“老师,老师,小C把班牌弄坏了。”有时刚上完一节课,想在办公室坐着歇会儿的时候,屁股还没坐热,却是见到班级的孩子火急火燎地跑到面前说着这紧促的十分钟里发生的闹心儿事,像是我再晚一点,班级都要被拆了。本着安全无小事,也只能硬着头皮快速走到班级了解相关情况。小学生的友谊真的是一件很奇特的东西,上一个课间似乎两人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下一个课间却又如伯牙子期般一起愉快玩耍,浑然忘记上一个课间的针锋相对。遇到这样的情况,老师也只能就事论事,批评教育了事。调皮的孩子嘛,不惹点儿事的孩子能是调皮的男孩子吗?在我真正了解他之前,“调皮”好像就是他的代名词,不需要我去深思事情的原委,一切都是“调皮”惹的祸,但事实真的如此吗?我想也不尽然。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谈到第二阶段,要从一次偶然的午间体育活动开始,外面阳光明媚,正适合在操场上释放那无处安放的精力。恰好班级的运动氛围很浓,不管是足球还是篮球,男女生大多数都能参与其中。看着他们在操场上尽情地挥洒汗水,难免让人大发感慨,“不谈学习,可可爱爱。”带着这样的感慨,自然会多看一眼在球场上奋力奔跑的小C,生怕他在这样充满运动气息的时间里再给自己整一出“以小博大”的精彩好戏。好戏自然没有上演,但是一个身手不错的足球少年却是让我大感意外。原来也不尽是“调皮”,还是有着能令人刮目相看的地方。再看球场时,似乎这个调皮鬼也可可爱爱。结合自己对他先入为主的“偏见”,这一次我迟疑了。
  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过了一年,长了一岁。再回到班级时,每个孩子像是长大了不少,仔细看看又像是没有长大。个子小小的小C还是那副随意的样子,东西胡乱扔在地上,数学课上随意发言,把这一切放在一起好像根本没有长大。终有一天我突发奇想,要不再叫过来唠叨一下?我多讲讲可能他就懂了呢?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把他叫到身边,先肯定着他在课上的认真听讲(不认真听讲也没法插嘴讲话),再回到发言要举手的课堂纪律上来,结局依旧没有产生任何变化。我时常在想,难不成就一直这样放任下去?事情的转机发生在一次“脱裤子事件”,似乎男孩子们对这件事情总是乐此不疲。很不幸,这次的受害者是小C,我原本以为会是一场“捍卫尊严”的战斗,结局却是悄无声息。没有想象中的大战,也没有他跑到我身边喋喋不休地告状,只有一通电话,来自他父亲的电话。事情的结尾很老套,对方道歉,两人和好。一切仿佛没有发生过。没有发生过吗?他还是那个调皮的男孩子,依然是那个课上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大声插嘴的男孩子,也依然还是那个运动场上令人刮目相看的男孩子,至于他有多“调皮”呢?其实细细想来,也就是男孩子本该有的调皮。
  一切的开始,我想是来自我先入为主对他产生的“偏见”,我以对他的偏见为视角,看任何的事情都是“调皮”。他本就如此吗?他本就如此。只是我看他的样子是带着成见所看,偏离预期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