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看那一树繁花

——刘欢欢散文印象

字数:1131 2024-03-20 版名:悦读
  □张念贻
  这段时间,语文课本封面被众多风景名胜所借用,江山万里入画图,足见“语文”二字的分量,一如语文老师在我心中的分量。我对中小学语文教师,素来抱有由衷的敬重。在我看来,他们是播种春天的人。直到现在,我依然能够清楚记得教过我的每一位中小学语文教师的名字,能够记得昔日明窗净几,他们课堂上的风采。
  龙年春天刚入门,便收到众多朋友寄来的散文新作,诸美纷呈,目不暇接。此间莺飞草长,正值“桃花、杏花、梨花,你不让我,我不让你,赶着趟到来”之时,不时看到置于案头的这本《去看那一树繁花》,就仿佛听见一个声音“走,去看那一树繁花”,便有种欣欣然踏青的意愿与冲动。
  我已不记得是否和刘老师见过面,又因何机缘加的微信,我不是一个热闹人,而是喜欢恬静、恬淡的人,我更欣赏表面淡定从容,内心有风火、有风雷的人,我相信那种内心岩浆涌动,喷发如火山的人。
  在这本《去看那一树繁花》中,刘欢欢笔下的四季、乡村、中年、生活、家乡、烛光、读书,不事雕琢,沉静安稳,很容易让我想起一些诗句“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道由白云尽,春与清溪长”“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
  散文说到底,是生命的记忆,是心灵的独白,是倾心的聊天。一本散文像一叶扁舟,载着我们的心绪、思绪、愁绪,泛舟于我们生命的河流,有人高声唱,有人低声和,是否撩动了你的心曲,都是一番“欲将心事付瑶琴”。
  刘欢欢的这本散文何尝不是一树繁花,每一篇又何尝不是一曲新词酒一杯?她以“去看那一树繁花”的名义发起邀约,她“以奔跑的姿态迎接辛丑牛年”,她知而向乐,“奔赴一场春天的邀约”,而她就是那一树源于乡土临潼的“火红的石榴花”。
  一个人的目力所及、笔力所至,是岁月的积淀,更是沉静的爆发。刘欢欢笔下的永远的乡村,有温暖的年事,有丰收的麦田,有蝉鸣的夏日,更有刚正不阿的父亲谆谆教诲的人生信条;刘欢欢笔下的中年理想,有着为谁而活的反思,有年关将至的醒悟,有自带光芒的自信,她相信每个人都是自己的英雄;刘欢欢笔下的生活日常,有着晨跑的自律,有着高贵的烦恼、生命的孤独。她说,我的幸福我做主;她说,人生悲苦、幸福自定;她说,先做好我们自己。刘欢欢对笔下的家乡如数家珍,一座县城的小城故事,那山,那庙,那街,那巷,那邮票上的故乡……
  在这一树繁花中,我注意到与语文教师这个职业身份有关的几篇,《哭李商隐》《高中语文第一课》《疫情居家上课》,课里课外的师者,桃李春风,斯文同心,读来都让人感怀备至,当真是哭李商隐“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收到《去看那一树繁花》的时候,想起歌曲《两两相忘》一段歌词“拈朵微笑的花,想一番人世变换,到头来输赢又何妨;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
  人生若梦,为欢几何?去看那一树繁花,在笔下两两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