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幼随学”卡在哪?

□关育兵

字数:1010 2023-08-30 版名:声音
  老大在A学校读书,老二在B学校读书,早上送完这个还要赶到另一所学校送那个……随着我国实施二孩政策后的首批“二孩”到了入学年龄,在多校划片背景下,家里两个孩子无法在同一学校就读成为部分家长的新困扰。(8月23日《北京日报》)

  一位北京家长表示,政府通过多校划片弱化“学区房”概念的做法可以理解,但是也要考虑到多孩家庭的负担,“两个孩子派位到不同学校,甚至派到了不同学区,让家长怎么办?”另一位家长张女士在表达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同校就读的期待时,也表示了不解:“现在不是提倡三孩吗?那是不是三个孩子要被派去三个学校呢?”
  长幼随学的确能够减轻家长接送孩子的负担。在鼓励生育的政策下,这对于促进生育也能发挥正向激励作用。既如此,为何这样的惠民政策迟迟不出台呢?又卡在哪儿呢?
  在新闻的跟帖里,有一个网友的意见切中肯綮。“如果东学校是名校,西学校是很普通的学校,把你在东读的孩子转西去你会愿意吗?”
  “会愿意吗?”这个问题确实问到了点子上。虽然多孩家庭都在呼吁“长幼随学”,但其实这些家庭呼吁的不只是同校,更希望是特权,即政策能给多孩家庭孩子入学一定的选择权,允许老二可以优先选择老大的学校直接入学。
  何谓优先选择呢?就是既可以长幼随学,也可以幼不随长学。是否长幼随学,很关键的一个因素,还在于对学校的衡量。一些家庭所呼吁的,正是这种选择特权。
  《教育法》第九条规定:“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有受教育的权利和义务。”“公民不分民族、种族、性别、职业、财产状况、宗教信仰等,依法享有平等的受教育机会。”这一规定确定了公民受教育机会平等的基本原则。这种教育机会平等,也表现在受教育者在入学方面依法享有平等的权利。
  很显然,如果给予多孩家庭优先选择权,是有违这一法律规定的,也难以赢得更多公众的认可。前不久,有地方出台政策,对多孩家庭予以上优质高中减分优待,引发舆论的强烈反弹,就与此不无关系。
  可见,长幼随学政策之所以迟迟难以出台,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随读优质学校,多孩家庭没有意见;如果二孩、三孩能上优质学校,却要随读普通学校,多孩家庭恐怕还是希望多一次选择机会,并不愿意遵循长幼随学原则。这才是问题的根本。
  所以,在一些地方的实践中,只要双(多)胞胎自愿申请捆绑派位,大都予以支持,实是因为其缺少这样的顾虑。对于除此之外的多孩家庭,许多地方的探索,都是在学校名额允许的前提下,予以协调。如此,既可以保障受教育者的教育机会平等,又为多孩家庭提供了便利。